「你……休想！」谢冥在最后一刻，竟脱离了妖毒的控制。

他抓起床头的莲灯要和我拼命。

只是，他没中毒之前就不是我对手。

现在更不行。

我一手抓住他的手腕，另一只手掐上了他的脖子。

随着妖力猛涨而化形的狐尾缠住了他的腿。

他无力地靠回我怀里：「你竟、真的是妖？」

「我是你的话，就继续装傻。你识破了我的身份，我只好杀了你。」我收紧虎口，被我掐得快喘不上气的谢冥忽然笑了。

这一笑，倒是把我整不会了。

「你笑什么？」

「你若不是妖，我今日必死无疑。但你是妖……」

没等谢冥说完，我夺过他手里的莲灯「砰」地砸中他的脑袋。

谢冥两眼一翻，昏了过去。

我踢了踢地上的谢冥：「你觉得我会傻到听你说完？」

「……」重新恢复人形的濯清坐在一旁，面如死灰。

天塌了，我也没见他有过这种表情。

他问我：「你要怎么处置谢冥？」

「你带头杀我族人的时候，谢冥还没上山。他没有参与那场屠杀。」

「所以，你会放了他？」

「会。」我鄙夷地白了他一眼，「我又不是你，我有仇报仇，无仇放人。绝不滥杀无辜。」

「映泱，我劝你杀了他。三魂七魄一样不留。」

「……？」

濯清眸底似有魔气颤动。

但他抬起头的时候，神色已恢复如常。

「谢冥他并非凡胎肉身。他是天帝当年下凡渡劫时与人界女帝所育之子。谢冥他年少桀骜，睚眦必报。等他重归九重天，定会将你赶尽杀绝。」

「哦，贵圈真乱。」我将濯清重新扇回了诛妖柱，笑道，「不过，多谢你告知我他的真实身份。」

「你要对他做什么？」

濯清问道。

我没回答他，蹲下掰开谢冥的嘴，给他喂了一颗药。

还没帮他拍进肚子里，他自己脖子一伸，咽下了。

谢冥顶着脑袋上的大包，一张嘴毫无差别地开始攻击：「濯清好你个道貌岸然的老东西，把我身世就这么水灵灵地告诉了这个妖女？还敢挑唆她杀了我？」

我坐下，继续喝我的酒：「原来你没晕啊，装货。」

「你、闭、嘴……」谢冥扭头怒视我，一剑劈开我面前的桌。

剑风吹开我肩上的长发，带着我一侧的衣领滑下了肩头。

谢冥看着我锁骨之下的那朵嫣红花纹，目光停驻，眼底尽是惊讶之色。

「嘭！」

谢冥来不及反应过来，就原地变成一个……

缩小版的谢冥。

他像只地鼠在一堆衣裳里拱来拱去，最后从衣袖中探出个脑袋。

「你给我吃了什么？！」

「反正不是解药。」我微笑道，「你刚才咽得那么快，不会以为那是解药吧？」

「……」谢冥的视线划过我的领口，脸瞬间涨得通红。

看来被我猜对了。

我伸出两根手指捏住他原来意气风发的少年高马尾，扯了扯：「天帝的儿子，怎么真身是个……人？」

谢冥努了努嘴：「人怎么了？你长这么大没见过真身是人的啊？」

我点点头：「确实没见过。」

「那你……」谢冥突然扭捏起来，「你好像很失望？」

「是啊，天帝是真龙族。我还想着你的真身也会是一条龙呢~」我失望地将他拖了出来。

「你、你干什么？放开，我还没穿……」

我的手一顿，来不及了。

差点忘了谢冥他还光着腚呢。

我闭了闭眼睛，把他丢回衣服堆上。

谢冥气得快哭了，这下除了脸，就连他身上也都红温了。

我忍不住勾起嘴角：「气什么？小小的，也很可爱。」

他撕下一片布扎在自己腰上，背着我瘫坐在地上，像是真的要哭了。

「好了。别装了，跟我走吧。」我伸手将谢冥捞起塞进衣兜，捡起他掉在地上的剑准备离开。

「站住！」濯清隔着结界突然大喊。

「师父，又有何指教？」

他冷声道：「本君最后劝你一句，不要玩火***。」

「……」我翻了个白眼，「放心，又不是玩你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