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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我的疏忽,表哥一向是最不在意这些舞姬的,便是我府上那大小胡姬,也未能入表哥的眼。”六皇子道。


在六皇子看来,宗铎是木头脑袋,没对男女之事开窍,而宗肆则是什么都懂,但是兴趣不大,他的野心皆在权势上。


不过,宣王府是他母妃的娘家,对于宣王府势力日渐手眼通天,六皇子自是乐见其成的。


“我替你寻来大小胡姬,并不是为了让你取乐。”宗肆淡淡道。


“表哥,这公事和私事,有时不分你我。”六皇子浅声笑道,又喊来侍从,道,“去,打听打听这批舞姬里的美人。”


宗肆再次朝宁裕看去,却见陆行之看得也是那处,嘴角漫不经心地冷冷勾起,却稍纵即逝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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宁芙回了后台,眼疾手快地换回了自己的衣物,便去了卫子漪的帐子。


“阿芙,这次我真不知该如何谢你。”卫子漪迎上来,握住她的手,到这会儿,她也依旧是心有余悸,悬着的心得以放下,忍不住痛哭起来。


宁芙紧紧拥住她,替她拂去眼泪:“卫姐姐,你知道的,我一直拿你当亲姐姐,我不希望你出事。”


“从今以后,姐姐这条命就是你的,你若有事,我也会不遗余力的帮你。”卫子漪发誓道。


宁芙隐隐感受到,她们的关系比起以往,羁绊更深了些,让她有些欣喜,也有些动容。


“卫姐姐,如果有人来问舞姬的事,你找个身形与我差不多的搪塞过去。”不是白日,看得肯定也不真切。


卫子漪也知道她这次太出彩了,别人又只当是个舞姬,定是有人要打她主意的:“你放心,不会猜到你身上的。”


宁芙在心里苦笑,已经有人认出来了。


她没再去宴会,虽知道出事概率不大,这一夜却还是一直在想会不会弄得人尽皆知,若是所有人都知晓了,她又该如何保全国公府的名声。


但这已经是最好的法子了,国公府与卫府如今是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的关系,卫府要是出了“有损国格”这事,卫姐姐便是死罪,国公府也难以幸免,父亲、大伯以及两位兄长的仕途也会受到牵连,影响比她名声受损还要大。


这想得她睡不着。


第二天,便有些病了。


随行太医替她把了脉,说她是心忧成疾,加之身子骨弱,染上了风寒。


卫子漪便也未出去玩,尽心尽力地贴身照顾她。


不过听闻大伙去打猎,很有意思,可惜她与宁芙都去不成了。


“你猜得不错,来打探舞姬的人很多,不过都被我打发了。”卫子漪道。


宁芙恹恹的,提不起劲。


卫子漪想到什么,又道:“对了,方才碰到世子了,问了你的情况。”


宁芙一听见宗肆,便有些杯弓蛇影:“只问了我的情况么?”


“问你身体可有好些,便没其他的了。”


宁芙不知他突然问起自己,是在打什么算盘,如今只能静观其变。


晚些时候,宁裕来看她,一同来的还有陆行之。


宁芙理应是不该见外男的,不过兄长也在,倒也无妨。


“大哥,陆公子。”她招呼道。


“这次临行前,婶娘叮嘱我要照顾好你,眼下你却生病了,回去都不知该如何跟婶娘交代。”宁裕叹了口气。


宁芙笑起来:“过两日我便好了,大哥别担心,到时候还要练骑射呢,到时候还要麻烦陆公子。”


她说着,看向眼陆行之,他的表情很淡,她从没见他这样冷淡过。


“不麻烦。”注意到她的视线,他淡淡道。


宁芙便也没再说话。


上一辈子她在宗肆那是受惯了这样的冷遇的,已经提不起热情了。


两天后,她好些了,去马场时,老远就看见陆行之坐在岩石旁,不知是不是在等她。


因为他的冷淡,所以宁芙没告诉他自己什么时候有练习骑马的打算,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这几天都在。


“陆公子。”宁芙走过去。


陆行之站起来,拂去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:“四姑娘。”


“这几天你都在么?”她问。


他看了看她,微微颔首。


宁芙有些心软了,热情了些,愧疚道:“我该告诉你什么时候来的,害你白白等我,对不住。”


他似乎是不在意,开始教她骑马,教得倒是用心,他也很有水平,一眼就能看出她的不足之处。只是语气不冷不热,话也不多,她问他才答几句。


宁芙又有些不愉快了,快嘴道:“陆公子你这样,很像一个人。”


陆行之回头看了看她,平静问:“像谁?”


宁芙垂眸,却没有说话。


像宗肆,不是现在的宗肆,是像她的夫君宗肆。


“陆公子,这几天我哪里做得不好,你不妨直说。”宁芙想了想,道,“我之前与你接触过,知道你并非这样冷淡的性格,而我并不喜欢他人对我爱答不理,有些伤人。”


陆行之顿了顿,道:“宁四姑娘那日,也在舞姬之中吧?”


说起这事,宁芙的姿态便矮了一截,如同被人捉住了把柄。


“舞姬事宜由卫姑娘负责,想来大概是卫姑娘出了事,但宁四姑娘不该那么冒险。”陆行之道。


“这事我也后怕,日后肯定会更谨慎,还请陆公子替我保密。”宁芙恳求道。


陆行之皱眉道:“宁四姑娘的事,我自是不会往外说的。”


她的骑术不差,在熟悉了两日之后,便找到了感觉,陆行之毕竟是外男,多数时候她还是自己练。


宁芙有时也能碰到谢茹宜和宗肆一起,世子不是个热心肠的,平日里又繁忙,找他指点骑术的不在少数,不过他却只答应了指点谢茹宜。


不过两人之间距离并不近。


谢茹宜矜持,世子谨慎,两人都是最顾及男女大防之人,不会落人话柄。


宁芙也在刻意地避开他们。


只是有时反而过犹不及。


这一日宁芙一如既往起了个大早。


晨间山间烟雾缭绕,恍若仙境。


宁芙牵着马,已是准备开始练习了,又暗自感慨,都夸她骑术箭术进步快,殊不知她是笨鸟先飞,背后比寻常人要努力许多。


在离湖边百米之外,她放开马绳,打算让马儿吃会儿草。


抬眼远望间,不料却看见宗肆上半身光着,宽肩蜂腰,显然是刚刚洗完澡。


好一个出水芙蓉,郎艳独绝,世间恐难再寻。


狩猎之处偏远,不如京中便利,人力也不足,热水都是先紧着女君洗漱,男子多半都是挑个没人的时辰来湖中解决。


宗肆穿上劲装,掩去了春光,系着腰带。


宁芙屏住呼吸,眼下却是将她架起来的境地,她看了宗肆的身子,眼下又是孤男寡女,坏的是她的名节。


下一刻,马蹄不合时宜地踏踏走动。


宗肆闻声回过头。


这个回眸更是俊俏得心惊肉跳,清贵端凝下居然显出些许妖媚,只眼神锐利而又冷淡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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