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怀宁抽出腰间的软剑，直直抵在聂元峥咽喉，这剑锋利无比，只是微微触碰便带出血迹。

聂元峥压根不敢正面回话。

“陛下息怒，此事怪不得在下，实在是王后不曾表明身份，这才……”

“况且，在下只是觉得，她残花败柳之身无论如何也配不上楚王陛下啊！”

他小声狡辩着，还不忘抹黑我。

“哦？照你这么说，本王还要感谢你，帮本王认清王后的真面目了？”

聂元峥被他的气场压得喘不过气来，颤颤巍巍地跪地摇头，嘴里念叨着“不敢”。

“你既然口口声声诋毁王后的清白，那你敢不敢当着众人的面，说一说，王后是怎么丢了清白的？”

聂元峥支支吾吾，久久不肯出声，一副心虚之色。

曲云娘捂着胸口，跪到聂元峥身边，轻推他的手臂：“阿峥，楚王陛下命你说，你为何不开口，难道事到如今，你还在维护她？”

她委屈地嘟着嘴，见聂元峥仍旧没有反应，便抢着开口。

“陛下，林汐汐当初贪功冒进，不听阿峥的劝谏，冲动对楚军发起进攻，结果被楚国将士生擒，若非阿峥冒死相救，她早就没命了……”

“当初她被困在楚***营三天三夜，人尽皆知，况且刚刚大家伙都看过了，她手臂上的守宫砂的确不见了，陛下，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***，您可别被她蒙蔽了！”

她滔滔不绝说得起劲儿，并未察觉到聂元峥面上的心虚。

楚怀宁冷声打断，“事实果真如此吗？”

“聂元峥，既然你不好意思说，那本王替你说！”

楚怀宁深深看了我一眼，缓缓开口，也将我的思绪带回了那段我至今不愿回忆的日子。

当初在前线，我与聂元峥遇事有商有量，感情也日益升温，他答应我回京后就上门提亲。

可一切从他在战场上救回曲云娘开始就变了。

他怜惜曲云娘孤苦无依，命我将最好的营帐腾给她。

从前爱与我挑灯夜读，研习兵法的人迷上了曲云***昆曲小调，夜夜笙歌。

更是因为曲云***一句鼓动，不顾大局，一意孤行，夜袭敌营，只为早日赢得战功，带她一览京城繁华。

我劝他不要莽撞行事，他却用军法来压我，乘着夜色奇袭敌军，正好掉入了楚军陷阱。

我拼死去救，甚至以自己作为交换，对方才愿意放聂元峥回去。

我本抱着必死之心，可楚军却将我带到了大帐，楚怀宁身中情毒，我就这么阴差阳错成了他的解药。

当时，我只以为是寻常将领，怎么也没想到他竟是楚王。

还亲自求娶我为王后。

而那个哭着发誓说要娶我为妻的男人，却转头爱上了她人，还用暖房婢来折辱我。

楚怀宁道出一切***，先前被蒙蔽的百姓对着聂元峥指指点点。

“原来林姑娘是为了救聂元峥才丢了清白，这个聂元峥真是没良心，颠倒黑白！”

“就是啊，这个负心汉，不懂得知恩图报就算了，还当众折辱自己的救命恩人，真是不要脸！”

“呸！伪君子！”

聂元峥若只是忘恩负义便也算了，更可恶的是，他将贪功冒进的帽子也扣在我头上，害我背负骂名，他自己却将军功一口吞了。

可笑的是，认识他这么多年，我竟现在才认清他的真面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