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鸾月面色惨白，一双手因为过度用力，指尖微微发白。

谢素素突然惊呼：“啊！阿夜，是姐姐，她回来了！”

千羽臣一把把谢素素搂进怀里，冷眼看向白鸾月：“滚！”

白鸾月还没开口，整个人就被千羽臣打飞。

她的身体重重砸在墙壁上，眼前一阵阵发黑。

意识模糊之间，她听到谢素素带着哭腔的声音：“神君怎么办，白姐姐看到了我们……”

千羽臣温声说着残忍的话：“别怕，本尊会替你挖了她的眼。”

白鸾月心狠狠一颤，奋力睁开眼想要离开。

下一瞬，脖子处传来窒息的痛楚，她被千羽臣掐着脖子提了起来。

他一身玄黑色长袍，眉间烈焰红纹，不像个清冷仙君，倒像是魔界的魔君。

冰冷绝情的目光如刀刃更是快要将她扎透。

“白鸾月，要怪，就怪你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。”

白鸾月挣扎着，挤出声音：“……凭什么……”

明明是千羽臣和谢素素在她殿中苟且，凭什么受伤的却是她？

千羽臣掐住白鸾月脖子的手也更加用力。

“如果不是你欺骗本尊，鸠占鹊巢冒充了素素的身份，南殿本该是素素的。”

说着，千羽臣全然不顾她的挣扎，将手覆在她眼睛上。

随后，眼睛里像是扎进了千万根银针，双目被生生剥离的痛，让白鸾月痛叫出声。

“啊——”

她眼角处，一滴泪混着血落下。

看着白鸾月再没焦距的眼睛，千羽臣心底莫名有一瞬的抽痛。

他移开视线，是她欺骗他在先，现在的下场都是她应得的。

“白鸾月，有今日的下场都是你自作自受。”

话落，他松开手，将白鸾月扔出大殿，转身回到谢素素身边，声音温柔。

“素素，现在她看不见了。”

白鸾月跌倒在地，眼眶处像是被千万根针扎一样，痛的她止不住地痉挛。

她颤抖着抬起手，捂住眼睛，却只摸到两处凹陷。

属于她的东西又被抽走后，她的记忆再次缺失了一块……

她隐约记起，曾经似乎有人拉住她的手，深情款款地和她说。

“月儿，你的眼睛，比四海八荒内的一切美景还要美。”

“只要从月儿的眼里看到开心，要本尊为你做什么都愿意。”

下一秒，那些记忆渐渐模糊，彻底消散。

一片漆黑之间，她听到的旖旎声音却更清晰。

谢素素的声音仍带着欲：“阿夜，抱紧我，呜呜呜，我还是难受……”

千羽臣一遍遍地温声轻哄：“没事的，素素，很快就会好的……”

白鸾月想要离开，却没了任何力气。

一声声撞击与压抑的喘息一直萦绕在她耳边。

白鸾月的一颗心像是被碾碎，直到彻底昏了过去，才算是解脱。

……

直到天边的晨钟敲响了三下，白鸾月才清醒过来。

她睁开眼，眼前却一片漆黑，她慌乱了一瞬，才猛地想起她的眼睛已经没了。

白鸾月心口一滞，昨夜的记忆回了笼，寒意顿时遍布四肢百骸。

半晌，她摸索着撑着墙起身。

她刚站起，脚下就什么绊倒，重重跌倒在地。

白鸾月狼狈地撑起身子，身后就忽地响起千羽臣的声音。

“白鸾月。”

白鸾月手一僵，转过身，不敢再出一声。

千羽臣视线在她眼下的血泪上顿了一瞬，开口道：“素素心善，知晓你没了眼睛，特地让我把这条冰绡给你。”

下一瞬，白鸾月就察觉到一丝冰凉柔软的触感传来，覆在了她的眼睛上。

黑暗褪去，眼前的男人朦胧出现在她眼中。

白鸾月哑着声音笑：“神君既然挖了我的眼，现在又假意施舍什么？”

“不知好歹。”千羽臣冷冷开口。

“五日后，素素希望你能亲眼见证我们的大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