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上飞机,林思雨给我打来了电话。
电话响了很久,直到过来的空姐提醒我飞机马上起飞,要把***关机。
窃听关机前,林思雨的信息进来了:我只说一次,闹够了就回来。
我看着那短短一行字,突然就想起了四年前的事情。
四年前,也是我跟了林思雨一年的时间,那个时候的我突然知道了沈衍之这个人。
当晚,我喝了很多酒,第一次对她耍了脾气。
彼时的她正在书房里处理工作,偌大的办公桌后,她正对着电脑和那边的人开跨国会议,样子清冷又迷人。
我在酒吧喝的醉醺醺回去。
林思雨工作的时候,从来不让人去打扰她。
可那晚,我借着醉意,搂上她纤细的腰肢。
低头吻上她锁骨的敏感处,带着赌气的成分问她是工作重要还是我重要。
那晚,她真的生气了。
她抬眼冷冷的看向我,“我再说一遍,我在工作,出去。”
我还想继续,却被她喊来的保镖给丢了出来。
其实从别墅出来后,我就有些后悔了。
别墅区地处偏僻,尤其是一到深夜,就是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。
再加上我的***没电,简直就是在给自己找罪受。
正当我在马路边上抽了第十五根烟时,林思雨就找出来了。
她脸色算不得多好看,穿着细吊带的真丝睡裙朝我走来,“你闹够了没有?”
我咬着她最讨厌我抽的烟,正想嘴硬,一个喷嚏就打了出来。
大概是我当时的样子实在滑稽,林思雨没忍住,笑出了声。
她第一次朝我伸出手,可那时我心高气傲,倔强的推开了她。
她的手悬在半空中,也是真的生气了。
她偏了头,看着我道,“我再说一次,闹够了就回来。”
她真是说到做到,说完这话的林思雨,转身就走。
我开口喊住她,“把我车钥匙给我。”
“顾衡,车是我给你买的,要是不打算回来,车你也别想带走。”
那个时候我突然就明白了,我和林思雨的关系。
我戴的表,开的车,穿的名牌衣服都是林思雨给我买的。
见我没有做声,林思雨再次转身,站在原地朝我伸了手。
也从那次以后,我变的极其听话的待在林思雨身边。
而这一待,就是五年……
我收了***,随手删除了那条***。
飞机飞了两个小时,我抵达了清迈国际机场。
倒霉的是,刚下飞机没多久,我钱包就丢了。
警局里,泰国***打量着我浑身上下价值不菲的名牌穿着。
那样子,仿佛在说,不偷你的偷谁的?
语言不通,身上又没有钱,连有效***都没有,我无法证明自己的身份。
***把电话推到我面前,让我打个电话找人来。
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意外去世了,我是奶奶一手拉扯大的。
可我奶奶还没来得及享福,就去世了。
在我奶奶去世的那年,我认识了林思雨。
她就像是我阴暗的生活里照进来的一束光。
不得已,我给林思雨打去电话,跨国电话打了一个又一个,嘟嘟的响声在提醒我,那束曾经照亮过我的光真的从我的生活中彻底消失了。
浩子的电话我不记得,对面坐着的***的耐心逐渐消失。
直到半下午的时候,一个中国年轻女人帮了我。
女人叫何雪,那天碰巧她正好来警局办事,看到我独自一人落魄的坐在角落时,本着国外友人的心理,她用流利的泰语帮我和***沟通。
从警局出来后,我重新办理了新的***号,也和林思雨断绝了一切联系。
可是偶尔上网仍旧会刷到有关她的消息。
沈衍之陪着她逛街购物,一脸宠溺。
她和沈衍之登对的站在一起给新开业的酒店剪彩。
她和沈衍之的世纪婚礼即将举办……
我留在了清迈,和何雪成了好朋友。
在何雪的帮助下,我成功的进了一家中泰合作的外贸公司工作。
被林思雨***的这五年,我仿佛丢失了谋生的本领。
语言不通,工作忙碌,幸好,还有何雪帮我。
我和何雪两个漂泊在异乡的人,互相取暖。
可是没有人告诉我们,原来彼此孤独的人挤在一起,并不会暖和。
站在视野开阔的阳台上,我笑着问何雪,“你为什么留在这里?”
她抬眼看向我,眼里流露着浓重的哀伤。
彼时,又是一个天灯节。
孔明灯漫天,明***的烛光映在何雪棱角分明的脸上。
我知道了她的故事,来清迈过一个天灯节,曾是她去世男友的心愿。
她说,“对着孔明灯许愿,会很灵验。”
我知道,说着这话的她一定想到了她的男友。
可是,她的男友没有来成,死在了她的怀里。
我从来不信***,可这一刻。
我双手合十,虔诚的对着漫天的孔明灯许愿,我要忘记林思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