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过年前听到的那通电话，我心中更是冰凉一片。

如今，看着这让人恶心的一家人，我没有丝毫好脸色，心中只有无尽的愤怒和悔恨。

眼看着张春梅的脸色越发苍白，伸手捂着心口，嘴唇有一片青紫色，那模样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。

岳父万余海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恐慌，他的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，一向挺直的脊梁此刻也弯了下来，破天荒地向我鞠躬求饶，

“谷锋山，算我求你，从前都是我们的错，是我们对不起你。”

“可这毕竟是你的岳母，你总不能忍心看着她心脏病发作，活活痛死吧！”

万余海的声音带着颤抖，眼里满是哀求。

小姑子万清婉此刻眼含热泪，看着我的脸色狰狞。

她一把把她爸爸拽起来，又发了疯一样，朝我扑过来，

“***！我爸都这样求你了，你凭什么还不答应？！”

“是不是非要看着我妈死在你面前，你才甘心！”

万清婉的声音尖锐得几乎要刺破人的耳膜，她的泪水在脸上肆意流淌，妆容早已花得不成样子。

“我妈但凡有什么三长两短，你就是杀人凶手！我们一家人决不会善罢甘休，我一定会让我姐跟你离婚！”

她越说越气，整个身体都在控制不住地颤抖，牙齿咬得咯咯作响，双手紧紧握成拳头，仿佛想要冲上来把我生吞活剥。

看着她此刻崩溃绝望的样子，我瞬间心中一阵舒爽。

从前只有万清婉欺负我的份，我还从来没见过她如此绝望崩溃的模样。

她总是高高在上，对我呼来喝去，把我踩在脚下肆意践踏我的尊严。

至于她说的离婚，我根本毫不在乎。

早在我知道事情真相后，就没想过要继续和万清月在一起。

竟然如此，那么这段时间他们家人给我的屈辱，也该让他们所有人都尝试一下。

万清婉扑过来的瞬间，我侧身一闪躲开。

她收不住力，狼狈地摔倒在地，手掌擦破了皮，膝盖也磕出了血。

她扭头看我，面目狰狞，头发凌乱地散在脸上，仿佛从地狱中爬上来的恶鬼。

“谷锋山，你敢这么对我，我一定会告诉我姐，让她跟你离婚！”

“到时候我看你怎么办？”

离婚？

对于现在的我来讲，简直求之不得。

我冷冷一笑，毫不在意地说道，

“离就离，谁怕谁！”

万清婉看着我这个样子，神情越发癫狂。

她刚想开口说些什么，却被一声痛苦的哀嚎打断。

张春梅再也坚持不住，原本苍白的脸随着时间推移显得越发痛苦，现在更是直接捂着胸口晕了过去。

她整个身体都在抽搐，口吐白沫，手脚不停地乱蹬，眼看着人就要不行。

岳父万余海原本还算稳健的身形突然剧烈一晃，万清婉脸上的惊慌瞬间如决堤的洪水般，再也掩饰不住。

她瞪大了双眼，眼中满是恐惧与焦急，脚步踉跄地赶紧朝着万余海扑了过去，嘴里还大声呼喊着，

“妈，你怎么了，你不要吓我呀！”

“谷锋山，不管怎么说，我妈也是你的长辈，难道你真的要见死不救吗？”

万清婉一边紧紧搀扶着虚弱的母亲，一边扭过头，大声质问道。

我冷冷地看着他们这一切，心中没有丝毫波澜，只是从鼻腔里发出了一声嗤笑，那笑声在这紧张的氛围里显得格外刺耳。

“想让我开车救人，可以，但你们必须先跟我道歉。”

我语气平淡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，

“等什么时候我原谅了你们，什么时候我就开车带她去医院！”

万清婉一听这话，瞬间暴跳如雷。

她原本就因为惊慌而有些颤抖的身体，此刻更是因为愤怒而剧烈抖动。

她猛地从地上爬起来，双手紧紧握成拳头，高高扬起胳膊，那架势，仿佛下一秒就要冲过来将我碎尸万段，嘴里还不停地叫骂着，

“你这个***！这本来就是你应该干的活，你竟然还敢让我们跟你道歉！”

“我之前说的有什么错，像你这种男人根本配不上我姐，要不是我姐姐喜欢你，你以为你能进得了我们家的大门！”

“还想让我给你道歉，别做梦了！”

好啊！

事到如今，万清婉还丝毫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任何事情。

她的眼中只有愤怒和不甘，完全不把自己亲生母亲的性命放在心上。

既然如此，那我又何必当这个好人呢？

要是我真的开车把张春梅送去医院，万一路上出了什么事，指不定这家人还要怎么赖上我！

我再次冷笑了一声，那笑容里满是嘲讽。

我就那样冷眼旁观着张春梅微弱游丝的气息，她的脸色苍白如纸，嘴唇也毫无血色，身体时不时地抽搐一下，看上去十分痛苦。

万余海这下是真的着急了，他的眼神里满是绝望与无助。

突然，他双腿一软，扑通一声跪倒在地，膝盖与地面撞击发出沉闷的声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