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与卫珩也算青梅竹马。
我阿娘与他阿娘是闺中密友,自小便给我与他定下娃娃亲。
从小我就知道,我将来是要嫁给卫珩的。
他也待我极好。
我六岁那年,阿娘去世。
父亲带回个沈织妤和她的娘亲,抬为嫡次女和正妻,与我平起平坐。
沈织妤和我不同。
我不学无术,闺阁少女应学的琴棋书画诗词歌赋,我一个都不感兴趣。
偏偏喜欢舞刀弄棒,没少被我父亲训斥。
而她自小就知书达理,出落得亭亭玉立,是京圈贵女当中的翘楚。
因着这个,我时常被外人嘲讽「有娘生无娘养」「女孩子家家成何体统」「沈纤娆这辈子算是完了」。
卫珩是最清楚我讨厌沈织妤的。
我常常与他抱怨:
「沈织妤今日又故意在我父亲面前提起我在琴课上睡觉,害我挨了几板子。」
「我明明没推她,她却摔倒了,所有人都骂我嚣张跋扈,容不下她。」
「他们都喜欢沈织妤,讨厌我。」
而卫珩,也常常温柔地,一字一句地回复我:
「我就不喜欢她那样知书达理的,我就喜欢你这样活泼灵动的。」
最后一次跟卫珩抱怨沈织妤。
是我十二岁那年。
沈织妤在冬日不慎落水,险些没有救过来。
全府上下的丫鬟都指控是我因她跟我穿了一个颜色的袄子,怀恨在心,故意将她推下廊桥。
我百口莫辩。
父亲打了我20大板子。
在继母的教唆下,要将我送去远在千里外的庄子。
临走前,卫珩攥着我的手。
满眼笃定地对我承诺:
「你放心,有我在,绝不会让你继母与沈织妤好过。」
「女子十六便可成亲,四年后,待你十六,我便央求父亲去你家提亲,届时,再风风光光地将你接回来。」
前几天,我父亲的确差人来庄子接我回京。
却不是卫珩向我提亲的消息。
而是他要退亲,娶沈织妤的消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