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算知道是情侣款,依然影响不了时穗月对玫瑰钻戒的喜爱。
她伸展着细长的指尖,看着无名指上闪耀的鸽血红,笑容明媚。
越看越喜欢。
“这个玫瑰钻戒,实在是太美了。”
她抬眸看向薄宴封,眼睫眨动,眼波里潋滟出几分兴趣。
“这戒指你是在哪里买的?能告诉我是哪位设计师设计的吗?我还想看看他其他的设计作品。”
万一有看上的,就买下来。
薄宴封神色一愣,显然没想到她会忽然询问设计师。
他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指摸了摸鼻尖,语调悠懒。
“这款玫瑰钻戒是一位国外设计师设计的,目前他只设计过这款戒指,并没有其他作品。”
“那真是太可惜了。”时穗月有些失落,幽幽叹下一口气。
就听见薄宴封接着说,“不过我会将小穗儿的欣赏转达给他,相信不久的将来,他一定能设计出更加优秀的作品。”
“真的吗?”时穗月惊喜抬眸,“那等他设计出新的作品,你一定要告诉我。”
“嗯。”薄宴封姿态松懒地将手搭在餐桌上,目光在她身上落定。
“小穗儿。”
“嗯?”时穗月咬住吸管,喝下一口红糖姜茶。
薄宴封的喉结滑动了两下,筋骨清晰的手指略微收紧,嗓音发哑。
“要不要跟我交往?”
“咳咳......”时穗月猛地被呛住,抬眸看他。
“薄宴封,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?”
“反正我们已经结婚了,不如试着交往一下?”薄宴封抬眸看她,喉结耸立。
“也许说不定,你会喜欢上我?”
对上他深邃幽暗的眸光,时穗月不自在躲开视线,“你别开玩笑了。”
“小穗儿,看着我。”薄宴封撩起脸皮,深邃凝望着她。
“如果他给不了你要的幸福,那个人能不能是我?”
时穗月硬着头皮对上他的眼,那里面藏着让她看不懂的情绪,牵动着她心脏有些鼓噪。
轻风吹动着烛火摇曳晃动,同时也吹乱了她的心。
她的心口处,好似被人投入一颗石子,在心湖里泛起一片涟漪。
两人互相凝望。
暧昧的磁场,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。
清晰到时穗月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,又急又快,快到要从心口跳出去。
正在此时。
‘嘣!’
天空炸响一道烟花。
她的目光瞬间被吸引,踩着高跟鞋走到落地窗边。
烟花在夜空中绽放,散发出璀璨的光,点亮了整座城市。
无数彩色的烟花不断升空,一簇簇绽开,又徐徐坠落,纷纷扬扬洒向万家灯火。
整座米其林餐厅被彩色光芒所笼罩,变得如梦似幻,美得好似一幅绝美的画卷。
时穗月昂起天鹅颈,抬起漂亮的脸蛋,漆黑的美眸被烟花点亮,忍不住发出感叹。
“薄宴封,你快看,真的好美啊!”
烟花闪耀,星光坠落,将京都亮得如同白昼。
薄宴封站在她身侧,眼神从未从她身上挪开。
他直勾勾盯着那张明艳动人的脸,嗓音缱绻又迷人。
“是啊,她好美。”
-
半个月的时光匆匆而过。
薄宴封刚刚接手薄氏集团,成为新一任董事长,整个人忙到飞起。
而时穗月也没闲着。
作为国内顶级俱乐部赛车手,此刻,她正驾驶着赛车穿过号称新疆‘死亡之海’的塔克拉玛干沙漠,冲刺到终点。
“啊啊啊!!!”
颜瑾漾举着横幅跑到停稳的赛车旁,尖叫呐喊。
“我的穗宝,你真的太棒了!你拿到了第一名,你是冠军!!!”
时穗月穿着黑白的赛车服,迈着大长腿从车上下来,摘下头盔。
她一手抱着头盔,一手随意地拨弄下墨发,傲娇抬眸。
一头天生自来卷的大波浪长发随风飞扬,娇艳绝美的脸蛋上漾着得意的光。
“那不是意料之中的事吗?一场小比赛而已,拿捏。”
成功拿下奖金五十万后,她迫不及待拉着颜瑾漾,去民族气息浓郁的喀什古城走走停停,为薄老爷子挑选生辰寿礼。
据说薄老爷子非常喜欢钓鱼,时穗月打算给他送一根钓竿。
可是她是个选择困难症,感觉看过的每一根钓竿都很棒,实在选不出来。
“穗宝,你放宽心好了。”
颜瑾漾轻笑一声,“别说你送老爷子钓竿,就算你送他一根树杆,他都能喜欢得当个宝。”
这半个月,她算是看出来了。
薄老爷子隔三差五就会给时穗月打电话,关心她在新疆吃得好不好?睡得好不好?心情好不好?
倒是薄宴封,一个电话都没有。
话虽如此,时穗月却不愿辜负薄老爷子的厚爱。
她花了整整一天时间,终于在一处偏僻幽静的小商铺里,选中一款看上去不起眼却非常神秘的钓竿。
之所以觉得它神秘,是因为她意外拿起这款钓竿时,就被白发苍苍的白胡子老头一把夺了去。
老头气得吹胡子瞪眼,抄着一口熟悉的京腔。
“小姑娘,这个不卖。”
“爷爷,你也是京都人?”时穗月颇感意外,“我们是老乡。”
“老乡怎么了?”老头将钓竿揣怀里,宝贝得不得了。
“这是我刚做好的钓竿,自用的,你就算给我一百万,我也不卖。”
时穗月原本没打算买。
他这么一说,她倒是来了兴致。
“爷爷,我给你两百万,你把它卖给我。”
“小姑娘,就算你给我一个亿我也不卖。”老头瞥她一眼,冷嗤一笑。
“有些东西是无价的,千金难买我乐意。”
“你这个老头怎么回事?”颜瑾漾气得叉腰就要开骂。
“开门做生意哪有不卖的道理?唔......”
她话还没说完,就被时穗月捂住嘴巴,她眼底划过一丝狡黠的光。
原来不是钱的事儿,那就好办了。
再抬眸时,时穗月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,吧嗒吧嗒往下落。
她的声音娇软又可怜,“爷爷,您有所不知,其实,我有一个爷爷,他......”
“呜呜呜......”
时穗月声音哽咽,捂着嘴巴道:“他快死了,呜呜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