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公主下江南后迷上了剑术,欲觅擅剑男子为驸马。
有剑仙之名的我却被人牙子下药拐走卖进了杂耍班子。
白天关在猛兽笼中与百兽搏斗供人取乐,晚上被杂耍班子里的女人轮番凌虐。
我被猛兽咬断双腿,再也站不起身,又被扒去一身衣物赤条条丢在闹市。
是母亲和嫡姐赶来将我揽入怀中,又拿出御赐金牌情宫中御医替我医治。
家人的偏爱让我有了活下去的勇气。
昏迷中,我却听到了嫡姐与母亲的对话。
“母亲,我们设计阿重被拐走凌辱已经伤他太深。”
“阿重最爱剑,再下化骨散毁了他的双手恐怕他会想不开。”
母亲满不在乎,“长公主选驸马只要擅剑男子,他若是康复,那旭儿怎么办?”
“我已经许了他国公府世子之位,保他一生荣华富贵,驸马之位必须是旭儿的。”
我眼角流下泪来,原来自己引以为傲的亲情只是一场噩梦。
既然如此,梦也该醒了。
……
全身裂开般痛,连带着双腿也不像是自己的。
奄奄一息的我将下唇咬出血,好强迫自己保持清醒撑到御医前来,却听到门外母亲和嫡姐的谋划声。
“母亲,你让我雇人假扮人牙子掳走阿重侮辱,又将他扒光丢到闹市已经让他声名狼藉,他断不会再入长公主的眼,又何必再让我对他下化骨散?”
“化骨散能融血肉,阿重最爱剑,若是日后再也碰不了剑,我怕他会寻短见。”
向来疼我入骨的母亲却狠很瞪了她一眼。
“妇人之仁!”
“长公主不计天下男子出身选驸马,只求驸马爷擅剑,他若是康复,那你庶弟旭儿怎么办?”
“他父亲身份低微进不了国公府,我断不能让他也一辈子屈于人下,御医马上就到,你休要多言!”
嫡姐还在犹豫,母亲却夺过她手中的碗推门而入。
我的泪却打湿了衣衫。
半年前,我意外救下中毒昏迷的镇国公府上的大小姐,她醒后却捧着我腰间的玉佩痛哭不止。
她说我是她流落在外的胞弟。
十八年前,镇国公抱着刚出生的嫡子外出求药,却被歹人掳走,不知所踪。
她和母亲以为我们早就被奸人所害,立下衣冠冢年年祭拜。
得知父亲为护我被歹人砍死,我也是被丢进急流中被人捡起才保下一条小命,嫡姐更是紧紧抱住我不肯松手,发誓再也不会让任何人伤我分毫。
国公夫人亲自接我回家,对着我老泪纵横。
更是许诺我世子之位,以补偿我这些年在外的颠沛流离。
家宴上,我拿着父亲留给我的宝剑献上一曲剑舞助兴。
当晚,母亲彻夜未眠。
嫡姐说,父亲当年也是使得一手好剑,母亲定是睹物思人。
为了母亲,我隐瞒剑仙身份,将陪着我长大的宝剑束之高阁。
母亲眉宇间的愁绪却始终没有淡去。
直到一月前,从江南游历归来的长公主忽然决定选驸马,天下男子不论出身年龄皆可参选。
只有一个要求,必须擅剑。
母亲和嫡姐眉宇间的愁容更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