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能对着我***低吼：「妖女，从我徒儿的身体里滚出去！」

「师父，我和您怎么就说不通呢？」我倒了杯酒，一饮而尽，「我自始至终都没借用映泱的身体，我就是映泱。您为何就是不信呢？」

濯清长身坐在焦土上，手中握着半截桃花簪。

那是我当日放火烧他的桃花林时，他用自己一缕仙魄拼死护下的。

「别惺惺作态了。你若真喜欢我，我求你剑下留情，不要屠我家人，别炼化我族人妖丹的时候，你怎会那般绝情？」

我又倒了杯酒，对着濯清的头顶浇下去。

他没有躲。

酒液混着我的妖力沾湿了他的脸庞，滑过他的唇，流进他的衣襟。

他的喉结动了动，呼吸逐渐急促起来。

「瞧你现在仙不是仙，妖不像妖的。满身仙力尽失，全身上下就只剩一根仙骨最硬。」

濯清紧闭双眼，眉头紧锁，握着桃花簪的指节泛白。

「住口！你杀了本君吧。」

「杀了你？那多没意思呀。」我拂开他面前的发丝，曾经清冷无欲的仙门之首此刻面容苍白，殷红眼底浸满世俗的***。

我的指甲轻轻划过他的胸口：「我要你活到万岁，亲眼看见你用心栽培出的仙葩，被我一朵朵践踏得稀碎。」

濯清口干舌燥，忍不住要来握我的手时。

我却及时抽离，指尖燃起一团妖火将那支桃花簪烧成了木炭。

看着唯一的念想被毁，濯清瞳孔猛地收缩。

他不顾白衣沾灰，扑到地上，去捡那截木炭。

我一脚踩在他护着木炭的手背上，用力碾压。

「曾经的映泱早就被你亲手杀死了，你还留着她的遗物，不觉得可笑吗？」

濯清双眼赤红，低吼：「在六界正道前，本君也别无选择！若本君生来也是一只妖，本君定会站在你这边，可本君不是……」

「正道？你们修仙的人多，放的屁聚在一起就是正道了？」我脚下一用力，借着他的掌力直接把木炭压得粉碎：「我的爹娘，弟妹从未害过人。还有那些花草***，他们吸取天地精华，只为修炼成人，又有何错？」

濯清质问我：「那那些害过人的妖呢？」

「我们妖族也有律法，恶妖你们捉去便是。可你们有分辨善恶的眼睛吗？不，应该说在你眼里，妖都该死。」

「映泱，你不要一错再错了……」

仙力被锁的濯清努力撑坐起来，朝我伸出手：「否则待新天帝登基，一统六界后，本君也护不了你。」

这时，洞门外传来少年的喊声：「妖女！给我滚出来！你……你竟敢骗我？」

我转身走出结界，濯清连我的一片衣角都没抓住。

「你闭关前新收的弟子来找我了，听这声音……我要是再不出去，他怕是要急哭了。」我笑着，朝洞门口走去。

「映泱！别动谢冥，他是……他的身世会给你招来杀身之祸。」濯清叫住我，两只手颤抖着拽紧自己的衣袍。

像是经过了上万次内心的斗争，他凝着我的双眼，求我：「是为师错了，你可不可以……」

我笑着打断他：「师父可以复活我的亲人和族人吗？」

濯清怔住了。

我敛笑道：「那师父后面的话也不必说了，我绝不会原谅你。」

「映泱，别伤仙门之人。他们虽不是你族人，但你幼时被我带回，一直养在仙门。他们与你也算是情同手足。」

「师父，你是求我还是在教我？」我偏了偏头，「要不要我让别人也教教你，求人该是怎么求的？」

说完，我凝神用妖力架起一片幻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