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天又三天，我始终没向楚九辞低头。

他也憋着一口气，当着我的面跟穆安歌说笑打闹，好似亲密无间。

分科申请表发下来时，我眼前浮现出高一开学不久，回家的路上，楚九辞突然拉住我的手。

“逢春，我们谈恋爱吧。”

他耳尖通红，神情执拗，“我喜欢你，我知道你也喜欢我。”

“反正我们以后也要结婚，不如提前确立关系。”

朝夕相处十几年，楚九辞长得帅，对我又体贴非常。

说不心动是假的，我早已将他划入未来男朋友的范畴。

但终究理智占了上风。

我回握住他，温柔而羞涩。

“早恋不好，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。”

“我们可以互相监督，一起进步，等答案结束再谈感情。”

楚九辞情绪明显低落下来，但还是尊重我的意见。

本来，我们说好了都选理科。

发展前景好，还能留在同一个班。

可现在，我忽然想反悔了。

柳絮纷飞的时节，文理分科尘埃落定。

梅琳把新的班级安排表张贴在公告栏。

“之后九科正式变成六科，咱们班是理科班，选文的同学今天放学后搬去隔壁哈。”

穆安歌摇晃楚九辞的胳膊，雀跃欢呼。

“太好啦~我们都选理，不用分开。”

楚九辞眉头轻蹙，拂开她的手。

转过身看向把所有书本卷子都塞进书包的我，说了我们冷战以来的第一句话。

“逢春，你呢？”

“我物理不好，文科更适合我。”

刹那间，楚九辞脸上血色消失得一干二净。

他侧身挡住过道，“物理不好可以补，我给你补。”

“你不能去别的班，我们之前说好了……”

我打断他，“你之前也说会永远保护我，对我负责，不也食言了吗？”

楚九辞眼皮颤了一下，末尾洇出薄红。

“逢春，算我错了行吗，你现在去找班主任改掉。”

“来不及了。”

迟来的道歉，不过是往伤口撒盐。

穆安歌撇嘴，“九辞，你拦她干嘛，走了正好，我们班平均颜值都得上升一个level。”

楚九辞冷冷道，“最后一次。”

“啊？”

“别再让我听到你议论她。”

楚九辞抬眼，其间有戾气翻涌。

“什么玩意儿。”

穆安歌一愣，白皙的脸上爬上尴尬气愤的红。

“你、你怎么能这么说我。”

“投屏的主意还是你出的，当时玩得多开心啊，现在你后悔了想不认账？”

“闭嘴！”

楚九辞深吸一口气，脸上显而易见的慌乱。

“逢春，别听她瞎说，我只是……”

但我懒得看他们争吵，也不想听他冠冕堂皇的解释。

伤害不会因为解释变得合理。

我看了眼窗外橙红色的夕阳，语调前所未有的轻快。

“麻烦让一让，我要走啦。”